带土是不务正业的当红直播主,(天才)卡卡西是大学教授。
因为一场车祸,两人从高中开始分道扬镳,过上各自的生活,直到快二十年后再次相遇。如今,俩人过着外人看来事业有成的日子,实际上各自都有难以解决的人生问题。
别问,问就是HE。
上中部已完结,看合集。
注意:土哥真的是残疾,左腿截肢。不能忍受的,请绕道。
11.
去富岳的家不需要坐飞机或是火车,从卡卡西家开车只需要四十分钟。
其实富岳原本是住在老家的,就位于老宅子不远的别墅里,他家里人对于家主一职势在必得的。当年带土没被斑捡回来时,所有的宇智波都以为富岳会成为下一任继承人,包括他自己。
然而世事难料,一个没背景没身份的宇智波被迫闯入这个世界,从此成为同姓亲戚们的敌人。两个人结下深深的梁子,从二十五年前一直到今天,从未改变过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这俩人也算是毅力超群。
自从得知带土接任家主之后,那家伙更是特意搬到这个城市,就是为了跟带土斗争到底,生怕带土这个半吊子毁掉宇智波百年基业。
不过带土猜他只是想搬离与美琴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的地方而已。
若是说句公道话,富岳不论为人处世还是行事作风颇有君子之风,只是太过固执,而且高高在上的,认定带土只是个踩了狗屎的幸运儿,哪里都不能跟他比较。
不过最近这段时间里,富岳不得不收起这份争强好胜。他的的心脏出了问题,只能安心在家休养,尽可能避免过度劳累,所以才叫自己的新夫人帮忙打理事业。
当带土开车抵达富岳的新别墅时,止水已经站在门外了——他总会比约定的时间要早上一点。那个笑眯眯的男人正依靠在车门上,无忧无虑地抽着烟,看不出一点焦虑的模样。
和以往一样,止水对带土热情地挥手。“这车比上次的好看,有个性。”
“谢了。”
带土回应得很敷衍,直接把手伸到止水的西装口袋里,熟练地摸出藏在里面的烟盒,拿出一支烟来。止水看准眼色,及时为宇智波会长点烟。两个人就站在大太阳底下吞云吐雾,浑身被烤得暖烘烘的。
交代给白绝许多待办的公务,又好不容易安抚好卡卡西,还马不停蹄地赶到讨债鬼的家,带土真的是一脑门子的官司,急需尼古丁来缓冲一下。不然待会进入富岳家里,他没准突然爆发出来,从文斗发展到武斗。
“会长,就没什么要交代给我的吗?嘴巴太严可不好哦。”止水轻轻柔柔地试探着带土,流露出些许揶揄。
这个死三八绝对知道点什么。
带土也是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下去。太过遮遮掩掩就没意思了,毕竟是他主动叫止水过来的,理应让人家知道得更多。
“我其实早就知道团藏在暗中收购我们的股票,而且他要成为宇智波会社的第一股东。”
“以他申报的数额来说,股份没有你的多啊。”
“他今天早上对外宣称是只跟两家投行签下对赌协议,其实是三家,真正的股份数额总和就超过我了。”
“那他为什么不直接一起申报?”
带土哂笑,难得看见止水天真的一面。“你看到根会社今日的开盘股价是什么样子的吗?暴涨,但总会平缓的。团藏那老头子怎么可能甘心这样?为了能多次刺激股价攀升,他故意分成好几次发布消息。”
“也能迷惑我们,避免我们过快地作出反应。”止水摸摸下巴,眉头渐渐拧紧。
“没错,所以我必须提前做好准备。”
“厉害啊,会长大人。”止水半真半假地感叹一句。
“看在往日的交情上,我先提醒你一句,最近决策层会有大变动……”带土瞥一眼身边的止水。“就看你想不想更进一步了。”
带土希望止水能够站在自己身边。
止水家在宇智波里不强劲,一直都在权利的边缘徘徊,而止水年纪太轻,更是得不到重视,被头顶上尸位素餐的老人打压着。但他的耳目和脑子足够灵通,跟每个人都相处得极好。若是他能站在带土这一边,多少会动摇一部分采取观望态度的人。
止水安宁的神色稍有变化,黑眼睛里闪烁着宇智波天生的不安分。“你想要我做什么?”
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。
“以后决策层会被分为两部分,一个是主要的,由家族的核心成员把控。另一个是次要的,除了家庭成员以外,外来的管理层也会在其中。”带土让香烟深深进入自己的肺叶里循环一周,再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烟柱,喉咙和鼻腔传来舒服的刺痛感。“如果你能全力支持我,就会顺利进入核心圈,不仅可以把控公司的走向,还拥有一票否决权。”
“很大方嘛。”止水的笑容变大了,儒雅的气质掺杂一丝市侩,“其实你不用我支持,也能搞定这些事情吧。你早就做好计划了。”
带土点点头。“但现在的情况有变化。我没那么多时间去扯皮,必须尽快搞定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“宇智波会社要完蛋了呀,亲爱的会长。我们即将露宿街头了。还什么事情能比这个更紧急?”
“你管不着。”带土喷出最后一点烟气,把烟头碾在自己的鞋底,接着顺手弹进垃圾桶里。他转身走进富岳家的院子,招呼着似笑非笑的止水。“进去吧。”
带土以为富岳家必定挤满了无所适从的亲戚们,试图从他们的主心骨那里得到一些安慰。然而这幢偌大的房子冷冷清清,如同刚刚装修完毕的样板房,没人气也没有生活气息。它不是家,更像是个落脚点。
开门的家政阿姨安静地引领他们二人进入会客厅,富岳便坐在沙发上。他的新夫人绿子并不在家。
带土和止水的来访不算是唐突,白绝提前给富岳打过电话,知会过这件事。可富岳没有像往常那样死板得要命,西装革履地接待客人。不管喜不喜欢带土,他总会全副武装。此时的他却戴着老花镜,穿着舒适的居家服,忙于手里的工作。
相比之下,带土和止水显得拘谨,完全没有一家人见面的亲昵,更像是出公差。
富岳的脸色惨白,然而嘴唇是深紫的,看样子的确心脏不太好。他看起来有些苍老和憔悴,令带土无法跟二十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联想在一起。
大家都老了啊。
带土一点也不客气,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翘起二郎腿。刚才他还一本正经的,一看见富岳,就故意耍混。“大领导,现在挺忙啊?”
止水直摇头,安静地坐在带土身边。
富岳听见带土聒噪的嗓音就拧紧眉头,但碍于止水在眼前,又不好发作。他向来爱惜羽毛,在小辈面前很注重形象,可不像带土那么不要脸。
他无奈地放下文件,透过那副花镜审视着年轻的会长,眼神却不像过去那样充满蔑视和仇恨,让带土感到些许惊讶。“有话快点,说完赶紧走。”
语气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中听,人设还是没变的。
“你手里的那个应该是今天早上的消息吧。我大发慈悲地提醒你,团藏实际拥有的股份可不止这些。”带土把自己带来的方案扔到茶几上,又递给止水一份。“你俩最好看看这个。”
富岳瞪着志在必得的带土,然后疑神疑鬼地捡起那套方案。他匆匆阅览到一半,神情变得更加凝重。“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?”
“我有我自己的渠道,保证千真万确。”带土假惺惺地笑了,“大概一周之后,团藏就会申报从第三家投行得到的股票。到时候,宇智波里任何一个人的股票都没有他手里的多。”
富岳看向止水,发现止水也在认真审阅带土的文件。于是他攥紧自己手里的文件,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翻。
后面的内容便是带土和白绝事先准备好的应对方案——预备将家族成员里50%左右的股份集合起来,以严格的管理方式构建全新的控股公司,而这部分股票将在未来二十年内不会被出售,确保宇智波会社的绝对控股权落在自家手里。
这个方案则会出现另一个问题——会有宇智波主动放弃自身的权利而去保卫家族会社吗?
富岳摘下眼镜,与带土认真对视。“不可能成功的,太困难了。”
止水也在叹气。“需要跟很多家族成员进行交涉,费时又费力。”
“可除此之外,还有更好的选择吗?”带土正襟危坐,严肃地回应即将拉入计划中的两位同伙。“不用我提醒,你们也知道家族公司目前的经营方式已经不适合这个时代。如果不借这个机会急速转型,这样的收购威胁永远都不会结束。”
“还有个问题。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如此详尽的方案的?”在质问带土的同时,富岳瞬间反应过来,震惊地瞪大眼睛,“你早就知道团藏的计划?!”
带土坦荡地承认了。“我知道。但得知的时间并不长,大概是三个月之前。”
“简直胡闹!果然会社要毁在你手里!如果早干预,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!”
“干预成功了又能怎样?会社以后面临的危机会比这个更大,而且更能打得我们措手不及。”带土一脸的满不在乎。“不来一次危机,大家就学不会提高警惕。”
富岳自然不认可这样的回答。他愤慨地站起身,仿佛下一秒就要和带土打起来。“为了追求改革,你才故意隐瞒消息吗?你就不怕中间出问题,方案无法正常进行吗?到时候家族会社真的换人了!”
止水默不作声地看着富岳,使得富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然后尴尬地坐回原位。
“事已至此,也没办法让时间倒流了。”面对这样的指责,带土毫无羞愧。他就是利用过于紧迫的时机来逼迫所有人跟上步伐。“等团藏公布所有的股票数额之后,我会立即在老宅召开会议,要求家族的主要成员出席,然后宣布这项方案。而我需要你们当场的态度。”
“你可是家主,理该你去决定会社的走向。而且这个方案很详细,也能保障每个人的利益。照做的话,应该可以让会社化险为夷,还有利于未来长久的发展。”
止水说得恭恭敬敬,眼睛却看向另一边正在垂头深思的富岳。他的话更像是说给富岳听的,看样子他已经明白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,一同探讨这么机要的事情。以他目前的实力,根本没机会触碰到这个层次的决策。
带土从来不做无用功,叫止水来不仅仅是为了稳定他与富岳的关系,也是为了潜移默化地影响富岳的决定。
富岳别无选择,只能妥协了。他把文件甩到一边,自暴自弃地说道:“只能这样了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我会尽力促成这件事的。”
只要有他的一句话,那么方案基本成了大半。富岳这个人公私分明,会恪守承诺的。
带土在心里欢呼雀跃,表面上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,跟富岳说了声轻飘飘的告辞,就和止水起身离开。而当他们二人走到玄关时,富岳突然走出来,叫住了带土。
“你等一下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他又对止水说,“你先走吧。”
止水看看这两个人,面露难色,有点担心这俩人要私下对线。
带土却预感富岳并不是为了吵架而挽留他,就对止水使个眼色,让他安心离开。
富岳可没带土喜好挑衅的闲心,巴不得让这个惹人嫌的仇家赶紧滚蛋。他可能是为了谈更私密的事。至于这个私密事情,带土多少猜到了内容。
止水走后,富岳也没请带土回到会客厅,看样子是不想长谈。于是两个男人便尴尬地站在此处,大眼瞪小眼着。
带土受不了富岳投来的死亡射线,决定打破这种局面。他揉了揉硬邦邦的脖颈,问道:“说吧,你想问我什么?是美琴姐的事吗?”
“她只邀请你去她的首秀。”富岳僵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困窘,“她……看着怎么样?”
带土暗自惊叹美琴姐真的有两下子,自己走得十分洒脱,前夫还念念不忘。不过看着这样的富岳,他多少生出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奇妙感受,便不再为难富岳,如实托出。
“我看挺好,很有精气神的。设计的衣服也蛮好看,酒会上有不少资深买手跟她谈合作的事情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富岳居然欣慰地点点头。“她很有才华的,只是我忘记了。”
“你就别操心人家了。你们早就过去时了,还是向前看吧。”带土感觉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,真是要多别扭又多别扭。“我看美琴姐可没有复婚的意思,你那个难缠的小老婆也不可能同意离婚吧?”
永不示弱的富岳竟然自嘲地笑了。“你这臭小子瞎说什么呢,我和美琴没可能了。只是有点担心她,在一起这么多年,总是有感情的。”
在这一瞬间,带土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能理解富岳此时此刻的心情。
他已经对曾经放了手,不期望能重新回到过去。他只是在遥远的地方观望着,希望那个人一切安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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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本来想休息一天的,但是新结识和认识超久的朋友都说好想看,就打了鸡血一样写起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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